The Pinstriped Morningside Heights

請從下面的歌詞猜這篇文章的 title 應該是什麼：

We're an oyster cracker on the stew,
And the honey in the tea,
We're the sugar cubes, one lump or two,
In the black coffee,
The golden crust on an apple pie,
That shines in the sun at noon,
We're a wheel of cheese high in the sky,
But we're gonna be [beep].

In a boat that's built of sticks and hay,
We drifted from the shore,
With a captain who's too proud to say,
That he dropped the oar,
Now a tiny hole has sprung a leak,
In this cheap pontoon,
Now the hull has started growing weak,
And we're gonna be [beep].

中間的 [beep] 是因為歌名出現在歌詞中，所以消音處理。這就是現在的 Yankees 所面臨的處境。本來直接放這首歌會更好，我有唱片，做出 mp3 來不是問題，但是現在這方面的法規實在太麻煩，最好不要行險僥倖。

忽然覺得 Clemens 和 Phil Hughes 運氣不錯。後者不用跟著這隻球隊跑來跑去，承受這些負面的集體情緒。前者更好，這隻球隊如果拉不起來，沒有人會怪他。如果在他加入之後起來了，就算最後差一步進入季後賽功勞也都是他的。事實上這隻球隊的實力本來就不該這麼慘，遲早也該反彈的，他們需要一些事件。

Yankees 歷史上改變球隊情緒最有名的一個例子是 1964 的 Harmonica incident。在八月炎熱的 Chicago 天氣下，Yankees 剛剛四連敗輸給了 White Sox (8/17 1-2, 8/18 3-4, 8/19 2-4, 8/20 0-5 輸最慘這場是 Whitey Ford 主投，他那年全部只輸六場，可是這是連續第三場輸掉 decision)。球隊巴士陷在交通中動彈不得，替補內野手 Phil Linz 閒著無聊就拿出了自己的口琴來玩。他不是什麼吹口琴的好手，故事說他是看著樂譜吹 "Mary had a little lamb"，所以他應該是初學者。

想像你自己是球隊的 manager，球隊在過去十五場輸了十場，剛剛被 White Sox 打敗四場 sweep 回家。本來離第一名 Baltimore 勝差 2.5 場，離第二名 Chicago 差 0.5 場。一個四連戰之後 Yankees 名次不變。White Sox 變成第一名，跟 Yankees 勝差 4.5 場，Baltimore 跟 Yankees 也還有 4 場勝差。接下來球隊要作客 Fenway Park，幸好那一年他們表現並不好，不過沒有人會喜歡去 Fenway Park 打球 (看球是另外一回事)。雖然擁有空調的巴士在 1930 年代就已經出現，不過並沒有普及。1964 年恐怕他們坐的巴士最多只有電扇。在這樣的環境和心情下，你的替補球員在巴士後面吹起口琴來，而且他還是個初學者。

我不知道你會怎麼辦，我的反應會跟 Berra 一樣，大吼一聲叫 Linz 閉嘴不要再吹了。

Linz 正吹出興趣來，沒有注意 Berra 說了什麼。我們在這裡要感謝 "A Great Teammate" Mickey Mantle 幫忙把 Berra 的訊息傳達給 Linz，他告訴 Linz 說 Berra 要他『吹大聲一點』，然後 Linz 照辦了。

結果 Berra 一肚子火從巴士前端衝到後面來，把 Linz 手上的口琴打掉，彈到了 Pepitone 的膝蓋上。有的版本的故事說 Pepitone 因此受傷，這是不正確的。他在 Boston series 裡面四場都出賽，只是打擊表現不佳而已 (1-for-11)。他只是一跛一跛的走路，裝出受傷的樣子，然後所有的球員都哄堂大笑。Linz 因此被 Berra 罰款 $200，不過他幾乎立刻得到了口琴商贊助 $5,000 (另外一說 $20,000，比較可能的版本是較低的金額)，所以整個事件變成了一個大笑話，沒有人因此遭受任何損失。

Yankees 在這個事件之後打出來了 30-13 的成績，而 White Sox 和 O's 則分別是 23-17 和 23-18，Yankees 就以一場勝差打敗 White Sox 進入 World Series，最後在 WS 第七場輸給了 Cardinals。

這個故事唯一美中不足的一點是 Yankees 並沒有在這個事件之後立刻扭轉乾坤，而是先輸給了 Red Sox 兩場完成六連敗之後才開始接下來 30-11 的表現。倒不是說輸給 Red Sox 是美中不足之處，我的意思是這個事件並沒有造成立即的影響，使得這個本來就不易檢驗因果關係的事情連作個巧合都差了兩天不夠完美。

如果今年 Yankees 還是這樣讓人提不起勁來，這個夏天我們來談歷史。

自從 Joe Torre 接掌 Yankees 以來，我從來沒有看過這樣子的 Yankees。一開始四月的差勁表現主要的原因是先發投手受傷人數超過想像，接下來像滾雪球一樣連 bullpen 也跟著垮下去。這一段時間內的表現不佳是可以理解，同時可以原諒的。Cashman 和 Torre 都不應該也不需要為這個糟糕的四月負責，我那時候的想法是如果今年就因為四月而最後連季後賽都進不去，所有的人都值得 Steinbrenner 再給他們一個機會。

月曆翻到五月，先發投手們漸漸康復歸陣，王建民基本上表現不錯，雖然數字沒有去年看起來好，不過整體來講算是達到了他的應有水準。Pettitte 到現在還沒有受傷令我有些意外，他的成績維持這樣的高檔更令我意外 (這一部份他稍後會還回來的)。Mussina 年紀不小了，他需要多一點時間來調整，我們現在還不需要忙著對他下結論。雖然 rotation 仍然不完整，也還沒有我們所希望看到的表現，但是已經不像四月的時候那麼無助了。

然後問題轉到了打者。四月的時候他們得分是 AL 最高的，五月一下子掉到中段班。A-Rod 沒有四月那麼火熱，甚至沒有他的平常水準，Abreu 陷入生涯中最糟的低潮，Damon 因傷不能每天先發，Cano 和 Cabrera 的差勁演出已經不再能夠被 lineup 其他人的表現幫忙掩飾了。如果低潮的球員不能夠快一點回復他們自己應有的水準，這個球隊還會再往下跌。Mientkiewicz 五月份前半的表現幾乎像是 Yankees 抽到了一張彩券般的幸運，而 Jeter 和 Posada 的成績看起來也不像是能夠維持到季末的水準。萬一這幾個人在 Abreu, Cano 和 Cabrera 有進步前往下跌，那麼 Yankees 的打擊是可以落到後半班的。

雖然 Yankees 的得分在四月份是 AL 最高，那個數字有一點運氣的成份在裡面。四月份的時候 Yankees 的 OBP 排第三，落後 Boston 和 Toronto，而且差距極微。不過他們的 SLG 落後 Toronto, Tampa Bay 及 Boston，只排第四名 (.450, .434, .426, .421)，他們得分高過 Toronto 和 Boston 多少得靠點運氣。單月表現不代表實力，只是那個月的表現而已。Toronto 應該沒有那麼好的打擊，而五月份他們也的確往下跌。這個月到現在 Yankees 的 OBP 和 SLG 各退一名，平均得分就退的更多一點，作為 "regress to the mean" 這句話相當好的註腳。

到了這個時候，有沒有人應該要負責？會不會有人要負責？

我們先談會不會這個問題。由於 Roger Clemens 還沒有歸隊，在那之前這支隊伍是『不完整』的。加上 Clemens 和 Torre 交情也頗好，簽下他又是 Cashman 談的，我相信 Steinbrenner 在那之前不會有動作。在那之後就很難說了，我目前的猜測是明星賽作為一個參考日期，在那個時候球隊看起來如果還沒有應有的水準，Steinbrenner 會砍幾個人。

在去年球季結束之後，看起來 Swindal 已經有接班架勢，而 Steinbrenner 要逐漸淡出了。由於 Swindal 和 Cashman 及 Torre 之間的關係不錯，我本來相信接下來廿年會有一個穩定的管理階層，而 Torre 可能會再度續約。沒想到這個猜測在 Swindal 和 Steinbrenner 的女兒離婚後完全煙消雲散，Steinbrenner 再度回到台面上來。雖然他不像以前那麼積極發表意見，讓大家懷疑他是否現在的健康狀況不佳，不過他現在介入球隊事務超過過去一年來 Swindal 介入的幅度是事實。George Steinbrenner 這幾年來動念要砍 Torre 已經不只一次了，如果連 Clemens 的加入都於事無補，Torre 這一次恐怕跑不掉。Cashman 的重建計畫在 stathead 眼中看來是正確的，不過他的做法在 Steinbrenner 眼中看來如何我就不敢肯定了。我給他 50-50 的機會。

打擊教練應該會跟著走，不過打擊層面大概到此為止。Guidry 和 Mattingly 這兩個是 Steinbrenner 不能動、不會動也不想動的。Bowa, Pena 和 Kerrigan 這三個前 manager 大概也不會動。新的 manager 在球團內部就有幾個可能人選：Joe Girardi, Don Mattingly, Tony Pena 甚或 Larry Bowa。Girardi 看起來是合理人選，不過他去年跟 Marlins 的管理階層到底衝突有多嚴重可能超過外界想像，這從他今年居然連一個 manager 工作都沒有得到可見一斑。尤其是大家都認為適合他的 Cubs，根本就沒有認真考慮他是可能人選。球團之間會有一些消息不見得為球迷、甚至棒球記者所知。如果 Girardi 當 manager 情況那麼糟，他可能會再度被跳過。

從去年開始我不再對開除 Torre 這件事情像以往那樣強烈的反對。他的弱點現在看來比以往更弱，而優點也逐漸消失。以他今年的 lineup 排法，如果我是 Steinbrenner，他現在已經在家裡陪老婆小孩了。Torre 處理人際關係的長處，在去年處理 A-Rod 面臨的問題上面也讓人非常失望。Sheffield 的新書我沒有看，不過從我看到的報導透露出的訊息來看，他對 Torre 也有不少微詞。

新的 manager 並不預期會是個長期人選，這是我把 Girardi 的名字排在第一位的原因。正由於這可能不是長期人選，所以他應該不會帶太多自己人進來，今年的教練團人選不需要做大幅變動。

Torre 還未必會被開除，可是這十年來我從沒有像現在這麼覺得這件事情會發生，也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這麼不覺得這是可惜的事情。他將來會以這十一年多的成績進入名人堂（當然還要加上他先前在 Cards 和 Mets 的表現以及他球員生涯的成績），不過 Yankees 總有一天要跟他說再見，不能讓他會進入名人堂這件事成為他的免死金牌。Casey Stengel 為 Yankees 在 12 年之中贏得了十次 AL 冠軍，其中包括七次 WS 冠軍，最後仍然在 1960 那個令人心碎的 WS 失利之後離開。如果 Stengel 沒有免死金牌，Torre 當然沒有。

我認為除非 Clemens 能夠扭轉乾坤，否則 Torre 的工作應該在七月左右就可能有危險。當然從數據的角度來看 Clemens 一個人是不能造成戲劇化的改變，所謂的扭轉乾坤必須要所有低潮的球員一起配合才有用。這種事情當然有可能發生，不過我現在越來越不看好了。

一隻好的球隊和不好的球隊之間的差距不只是球員天賦的差距，更是實際成績的表現。好球隊可以贏高比分球賽，可以贏投手戰，也可以贏延長賽；壞球隊則是剛好相反。我並沒有拋棄我的一貫信念，我仍然不認為投手可以用輸贏來評價。但是球隊則不然，他們就算得分多於失分，贏的球沒有輸的多就是最後的判決。棒球也是一種生意，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行業可以讓老闆只看過程中間的努力而不顧最後結果。

應不應該有人要負責則是另外一個問題。前面我盡量從老闆的角度來看他是不是會對 Torre 動手，其中雖然有少許我自己的評價，不過主要的決定還是要看 Steinbrenner 怎麼想。如果就以為現在球隊戰績欠佳這一點來看，我並不認為一定要有人負責。

這麼說吧，如果去年 Red Sox 在九月把 Terry Francona 開除掉，他們今年雖然仍然可能會有這麼好的開始，但是開除掉 manager 是必要的舉動嗎？我們從現實來看知道這是不需要的。如果今年 Red Sox 沒有贏得 AL East，那唯一的理由大概是有好幾個重要球員受傷，而且情況嚴重到 Theo Epstein 沒有辦法修補。Francona 在糟糕的去年下半球季之後，他用今年的成績證明他不管要不要為去年成績負責，他是能夠把球隊帶上來的 manager。如果讓 Torre 留下來，明年再給他兩年合約，他能不能像今年的 Francona 一樣？我不敢說他不能。

高階管理人員是留是走常常不見得是『公平』的，有的時候老闆會因為需要轉換氣氛而換人，而不是換上來的人理論上會有更好的成績。光是這一點就可以讓 Torre 走人了。若是再加上他逐漸消失的管理 bullpen 能力，大概今年我們就要跟他說再見了。

曾幾何時連續兩勝也是難得見到的情形，也難怪 Torre 會感嘆了。

贏球當然是好事，不過我對 Tyler Clippard 第一次先發並不特別感到高興。他有一個 plus curveball，changeup 是在小聯盟練的，水準也不錯，但是他沒有一個像樣的 fastball。平常他的球速在 high-80's，他自己說最好的時候到過 94 mph，不過那種時候大概我們沒有什麼機會看到。速度普通，movement 也普通，差有一日之長者在於他的控球還好。我當然很高興看到他贏了對 Mets 的比賽，讓 Yankees 免於被 sweep 的窘境，不過那一場要不是主審喜歡撿低球，而他所有的球也都可以控的低，比賽不會是那樣子的。Clippard 有容易被打出長打的問題，很幸運的這一場裡面沒有造成麻煩。

在 Yankees 的 depth chart 上，Clippard 未必能夠擠進前十名，所以出來這種結果是應該要滿意的。

王建民昨天的表現則是純粹的意外。意外在於他使用了不少 sliders 和 changeups，卻有相當好的結果。以目前的不均衡賽制，同分區一年碰面十九次左右，一個先發可能會面對同一個打線四到五次。不管王建民的 sinker 有多好，Red Sox 的打者也都看多了。以那一群出色的打者來講，不能永遠只靠同樣的武器來面對他們，即使優秀如 Mo 的 cutter，他面對 Red Sox 的成績也遜於他的平均水準。

問題在於王建民的 slider 及 changeup 水準並不像他的 sinker 一樣好，如果這場球沒有贏我們就不會聽到大家的稱讚，而是『要輸也應該輸在自己最好的球路被打出去』這樣的評語了。Jorge Posada 之前捕接王建民的時候以 sinker 為主的配球策略是建立在其他球路水準遠遜 sinker 的原則下，我不知道有什麼理由王的 slider 和 changeup 忽然會進步許多，多半是不會的。對於王建民缺乏第二種優秀的球路的批評就是在這種情況上面有用，很少投手可以只靠一種球路生存下來，尤其是先發投手。除了讓對手猜測以 "keep the batters honest" 之外，另外一個原因是投手不會每一天每一種球路都有相同的水準。當 slider 不靈光時，有些人有 curveball 可以用，有些人有 changeup 可以用，也有些人就只剩下 fastball 一種武器了。我們當然希望王建民能有更多的武器，不過這些武器不是說練就會練得出來，我們看看下一場球他會不會回到原來的策略，以 sinker 為主的配球方式。

雖然很多人稱讚帶傷上陣的 "football mentality"，甚至包括 Yankees 的老闆 George Steinbrenner III 在內，但是這並不見得是球隊的最大利益，而要看個別球員而定。Johnny Damon 在他的職業生涯中還沒有上過 DL，這並不代表他沒有受過傷。他屬於那種受傷通常不會太重，同時帶傷上場對於表現不會有很大影響的那種球員。

另外一種情況則是表現會受到身體狀況很大的影響，甚至從表現可以看出球員健康有問題。Mo 有這樣的名聲，他最近幾年常在一兩次表現不好之後休息，倒未必要上 DL。Roy Halladay 這次是因為盲腸炎上 DL，不過在那之前他有兩次非常糟的先發不知道是什麼原因。Will Carroll 懷疑他有傷在身，不過只要是能休息就會好的傷，他現在有這個時間休息了。

剛剛提到 Mo 可能因為受傷而表現不好，這是不是最近他表現不好的原因我們並不清楚。到目前為止，他表現不好已經一段時間，可是並沒有他要上 DL 的跡象，甚至連需要休息的說法都沒有（事實上他出賽不多，大概也不需要特別休息）。今年是他的 37 歲球季，我們總是小心一點。

Johnny Damon 和 Jason Giambi 這兩個最近都有傷在身。Damon 的小腿持續的發生抽筋的問題；而 Giambi 的腳後跟長骨刺使得他休息了幾天，最近 Yankees 要求他在打擊練習時穿他的網球鞋上場而不是棒球釘鞋（當然正式上場時還是要穿釘鞋）。我們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否會上 DL，不過前者的防守表現難以避免的下滑，而後者的狀況使得他在即將來臨的跨聯盟比賽能否在客場先發一壘有個很大的問號。

這些是台面上大家都看到的事情。接下來是我的懷疑：Bobby Abreu 是否受傷了？

Abreu 已經低潮了好一段時間，我稍早談過 Torre 對他信心過剩，把他排在太前面的打序。十幾天過去了，Abreu 的打擊沒有好轉，打序反而更前面。如果他在 A-Rod 手氣正熱的時候沒有辦法被 A-Rod『保護』，那麼 Jeter 當然也不可能保護他。現在 Abreu 的 AB 是全隊最高的，OPS+ 比他好的有 Posada, Jeter, A-Rod, Matsui, Damon, Giambi, 以及 Mientkiewicz! 所有的先發裡面只有 Cano 表現比他差，然後 Abreu 現在打第二棒。Bobby Abreu 是個好球員，不過當他低潮這麼明顯、這麼久，應該是時候認知事實，把他排到後面的棒次，以免對球隊造成傷害。從 4/26 以來，他在 77 PA (73 AB) 裡面只有 3 個保送，同時間有 15 個三振，SO/BB 高達 5。這當然是小樣本，不能代表他的實力，但這的確是這段時間他的表現。即使是他打出的安打，有不少也都是沒有跟好球，打得並不結實，甚至從電視上可以看出來揮棒晚了一點但是剛好『碰』到左外野方向落地成為安打。他的低潮看起來不完全是運氣不好，運氣不好的人大概 BABIP 會相當低，但是沒道理一個生涯 5425 AB/1020 BB/1213 SO 的打者會忽然只記得如何被三振卻忘了如何被保送。如果說他有傷在身我不會有任何疑問。要我猜的話，我會猜他的視力發生問題【註：關於視力的部份只是我自己的猜測，沒有任何證據支持，特此強調，這不是新聞，沒有任何消息來源】。

Cano 是另外一個低潮的球員。他的數字是 .238/.281/.319，沒有 discipline，沒有 contact，沒有 power。Cano 並不像他去年的數字顯示出來的那麼好，不過現在也太差了一點。Joe Sheehan 在他最近的 BP Chat 說他認為 Cano 是個打擊率大約在 .300 左右水準，保送過少，同時只有 double power 的球員。他應該沒有受傷問題，接下來要看他什麼時候能把這些過低的數字拉上來一些。

Clemens 預計在星期五於 1A Tampa 先發，目前的計畫是只有一場 1A 先發，然後順利的話是 5/23 在 Trenton 的 AA 先發。接下來的計畫還沒有確定，但是如果這兩場都順利，他有可能跳過 AAA 直接於 5/28 先發面對 Blue Jays。這是最好的情況，不過看起來實在太好了點。合理的猜測大概還是 6/2 面對 Red Sox，第三場小聯盟先發仍然可能是 AA Trenton 而不是去 AAA。在昨天的練習中跟他搭配傳接的是 Phil Hughes，Clemens 對他做了不少指導。Hughes 的傷據 Carroll 說比當初判斷的還要輕一點，他回到大聯盟的時間大約跟 Clemens 相當。Yankees 六月的 rotation 可以是 Mussina, Pettitte, 王建民, Clemens, Hughes，這也是他們下半球季的計畫。Red Sox 已經建立起他們是 AL East 今年最好球隊的地位了，不過除非接下來 Yankees 的運氣跟球季初一樣壞，該受傷、不該受傷的都受傷，他們不會讓 Red Sox 太容易的拿到東區的冠軍。即使最後趕不上 Red Sox，Yankees 也仍然有不錯的機會以 Wild Card 身分進入季後賽。

今年他比去年早三個多星期做出決定，可能也早三個多星期上場。多出來這三個星期對他身體有什麼影響我們不知道。由於他去年在九月的時候並沒有明顯衰退，我們大膽假設沒有影響。他今年比去年老了一歲，同時從 NL 回到 AL 來，我們把他的 ERA 加個 1.20 到 3.50 好了。他大約是個六局投手，大概可以投個 22 場左右，我們算 130 局好了。

這裡我們無須使用 VORP，他所取代的選手看得到，不必用假想的 replacement level player。Yankees 後端先發將來會被 Clemens 取代掉的大約是 Kei Igawa, Darrel Rasner, Chase Wright, Jeff Karstens 這幾個人將會貢獻的局數。上述這幾個人在 62.2 IP 中間丟掉 46 ER，約 6.6 的 ERA。

用 Clemens 取代這幾個人的上場時間，平均一場省下 3.1 分，拿 130 IP 換算場數後大約是總共省下 45 分(3.1*130/9) ，約四場半的勝差。

當然這裡有太多的 "if"，必須要等到上場再說。從球季開始 Yankees 的投手就一個接一個受傷，不是說換個德州來的就一定可以免疫。但是從紙面上，這個約讓 Yankees 可以多贏四場多，跟 Red Sox 的差距就忽然間接近了。

昨天比賽結束後 Yankees 落後 Red Sox 5.5 場勝差，Clemens 可以做一個 "difference maker"。就算他表現再差點，局數再少點，比 Yankees 先前的第五號投手表現還是要好個三場不困難。四月勝率不到 .400 的球隊最後能夠翻身的非常少，但是歷史上那些一開始表現不佳的球隊也沒有哪一隻有 Yankees 這樣的球員，所以過去沒有什麼翻身的例子並不值得做參考。

從球季開始到現在 Yankees 除了比賽偶有佳作外，給人的印象是一個壞消息接著另外一個壞消息，現在總算這個趨勢被打斷了。我並不是說他們從此就會連勝下去，現在他們的四五號投手還有一堆問號，而且 bullpen 還沒有得到足夠的休息。但是現在他們知道六月初會有 Clemens 來幫忙，心理上總是比較容易渡過這一段時間。

Phil Hughes Will Be Back as Expected

根據 Will Carroll 的報導，Phil Hughes 的 MRI 結果顯示跟先前判斷的一樣：grade II strain on his hamstring。我不懂醫學，不過從 Carroll 的報導裡我們可以知道 1. 他大概要休養一個多月，2. 這個傷跟王建民先前受的傷很接近，以及 3. 這個傷沒有什麼理由會重複困擾 Phil Hughes。Yankees 會對他特別謹慎，所以 Hughes 不可能比 Clemens 更早回到大聯盟來，我甚至不排除 Cashman 多留他在小聯盟一陣子的可能。像他這樣的新秀就算今年浪費掉一個 option，應該也不用擔心將來會不夠用。

【註：Phil Hughes 是升上大聯盟同時才列入 40-man roster，所以他一個 option 都還沒用過。現在他在大聯盟 DL 上，就算加上接下來的復建先發，也都還不會用到 option。只有當他傷已經好了，不能夠再用復建先發作理由 (我記得應該沒有嚴格定義，但是沒有人復建先發一兩個月的)，Yankees 還不把他拉上大聯盟時，那才會用到 option。我們只需要擔心他會不會 2009 年球季結束就成為 A/E 球員，無須擔心 options 會用完。】

Roger Clemens a Yankee Again.

對 Rocket 來講算是合理的選擇。Yankees 現在戰績不佳，可是他們跟 Astros 不太一樣，Yankees 目前還是有很好的火力，只要 rotation 穩定下來還有一搏的機會。從最近幾場看來他們的 rotation 也的確情況有好轉了。Red Sox 當然也可以用 Clemens，正如標題所說，投手永遠不嫌多。但是 Clemens 可以在 Yankees 發揮等同救世主的功用，在 Red Sox 卻只是另外一個先發投手而已。

王建民、Mike Mussina、Andy Pettitte 這三個人的位置是穩固的，剩下一個 rotation 名額由 Kei Igawa、Darrel Rasner 和 Phil Hughes 競爭，看起來還不錯。

等一下，Igawa 最近那場表現不是 "near disaster"，那的確是 "disaster"。

"Perfect game" 我們在中文把它翻譯成完全比賽，並沒有很準確的抓到 "perfect" 這個字表示的完美的意思。投手投出一場 perfect game 表示他在這場比賽中間的表現無可挑剔，沒有讓任何一個打者上到壘包，在定義上面他不能表現的更好了。但是一場完全比賽又不完全靠投手的宰制力 (dominance)，現代最有宰制力的幾個投手 Roger Clemens、Johan Santana 以及 Pedro Martinez 並沒有投出過完全比賽。Pedro Martinez 其實應該要有一場，只是他的隊友不幫忙。這並不是說投出完全比賽跟投手的宰制力沒有關係，Randy Johnson 口袋裡有一場完全比賽和另外一場無安打比賽。

Wikipedia 上面有簡單的整理，這裡面有 Cy Young, Addie Joss, Sandy Koufax, Jim Bunning 這幾個名人堂選手，也有 Charlie Robertson, Don Larsen 這樣生涯敗多於勝，連明星賽都沒打過的投手。投出完全比賽代表什麼？其實只是說在那一個晚上投出這樣比賽的投手有很精彩的表現，一場完全比賽並不代表他的能力。

沒有投出完全比賽對一個 Yankee 來講可能反而是件好事。Mike Mussina 在 Fenway Park 那場歷史上僅次於 Pedro Martinez 的 "near perfect game" 之後有人開玩笑說 Yankees 有 The curse of Perfecto。隊史上三場完全比賽投手『下場』都不是很好：

1956 Don Larson: 次年 ERA+ 只有 96，雖然拿到十勝，但是生涯最後一次十勝球季。1956 才只是他的 26 歲球季
1998 David Wells: 該年就被送去 Blue Jays 交易 Roger Clemens 回來。
1999 David Cone: 同一年下半球季成績就大幅下滑，球員生涯在那場完全比賽之後差不多可以算結束了。

Mike Mussina 在 9/2/2001 那場比賽之後最起碼還有兩個不錯的球季，在 Yankees 一直待到現在沒有什麼問題。這個 The Curse of Perfecto 只是個玩笑而已，不能夠當真，不過茶餘飯後當作聊天話題倒是蠻有意思的。

王建民被打出去的這隻全壘打是個失投的 changeup，去年我還看到有不少人嫌 Posada 配球單調，這就是不單調的結果。如果有一顆不錯的 changeup 可以運用，王建民解決打者的能力可以更上一層樓，不過這層樓並不是那麼簡單可以爬上去的。Phil Hughes 從開始學投 changeup 到已經可以投的不錯並沒有花太多時間，他學 curveball 學的更快，但是要他投出 Mo 的 cutter 或是王建民的 sinker 卻不見得能做到。投球這東西藝術成份多於科學主要在這裡，一個不能在課堂上面教授並且讓學生複製成果的學問很難成為一門科學。

On Again, Off Again

Igawa 的表現大概令所有的人都感到困惑。他今年到目前為止的表現是：
4/07 5.0IP, 8H, 7R, 7ER, 2HR, 3BB, 2SO
4/13 5.1IP, 3H, 3R, 2ER, 1HR, 2BB, 3SO
4/18 6.0IP, 5H, 2R, 2ER, 0HR, 1BB, 5SO
4/23 4.1IP, 8H, 7R, 7ER, 2HR, 3BB, 3SO
4/28 6.0IP, 2H, 0R, 0ER, 0HR, 4BB, 6SO (emergency "start")
5/04 4.0IP, 9H, 8R, 8ER, 3HR, 1BB, 2SO

4/13, 4/18, 4/28 是不錯的表現，其他三場則不是。這中間 4/13 是有五天休息，4/18 和 4/28 則是正常四天休息，而且 4/28 是因為 Karstens 一個出局數都沒有造成就受傷下場，Igawa 連熱身的時間都不足就硬著頭皮上場了。投不好的幾場中，4/23 是正常四天休息下出賽，而 5/04 那場則是休息五天。對於 Igawa 表現不好的猜測之一是 MLB 和 NPB 先發投手兩次出賽之間的休息天數不同，但是這裡我們不太確定那會是原因。

從數據上我們看到兩個很糟糕的事情：Igawa 是新一代的全壘打發射機，以及他的控球並不好。他在日本職棒累積 1244IP 的投球成績中，一共有 116 隻全壘打，395 BB 和 1174 SO。所以他的 HR/9, BB/9 和 SO/9 分別是：0.84, 2.86 和 8.49，不管怎麼轉換也不應該是現在的 2.35, 4.11 和 6.16。最離譜的是 HR/9，實在漲太多了。沒有人指望 Igawa 可以跟 Matsuzaka 相提並論，不過他現在的數據比 Jeff Weaver 當年在 Yankees 時都不如，我們看看 Yankees 會給他多少時間。

剛剛翻了一下才發現，前面三篇文章都跟 Hughes 有關。由於他的傷勢要等到跟球隊一起回到 New York 才會做 MRI 檢查，現在我們還不能推測他到底什麼時候會歸隊。

簡單談一下我對於最近幾篇報導的想法：

1. 我不認為 Hughes 被 rush 到了，在這一點我完全不同意 Peter Abraham 的看法。我們通常說一個球員被 rush 到了是指他的能力還沒有到可以上大聯盟的地步卻被提早送上去（就像 Chase Wright 那樣)，而 Hughes 並不是。如果談受傷的原因的話，他在大聯盟可以為了要投好一個 curveball 而受傷，難道他在小聯盟就不會？小聯盟也許沒有 Mark Teixeira，但是以 Hughes 那天的投球來看他哪在乎是誰？就算小聯盟打者較容易解決，又有誰能說不會有哪一個球場投手丘整的不夠好讓他受傷。這次的傷完全是隨機的，跟打者是誰、球場是哪一個無關。他在 Arlington 受傷起碼還提供了 6.1 局精彩的投球幫助 Yankees 拿下一勝。如果在小聯盟投球受傷，那才是傷得一點也不值得。他年輕所以需要保護，Yankees 必須嚴格執行他的局數和球數限制。但是他無論如何仍然是投手，不在大聯盟出賽也得在小聯盟出賽。Abraham 在文章裡面也說他沒有辦法證明他的看法，但是他還要下那麼強烈的結論，這一點我無法同意。Will Carroll 在球員健康和成長方面有相當豐富的經驗、知識以及數據，他不認為 Hughes 被 rush 到了。如果要我在 Abraham 和 Carroll 兩個人的意見裡面選一個，應該不是個困難的選擇。

2. Marty Miller (New ex-strength trainer) 被開除是正確的做法。我不是說他是造成這些 hamstrings 受傷的原因，我們現在不知道原因，可能將來也不會知道。像這種不容易直接判定因果關係的事情，通常只能做統計研究。現在這麼幾個樣本不容易做出研究來，因為還有其他因素可能會影響結果。今年較冷的四月就有人拿來作為王建民、Mike Mussina 甚至 Hideki Matsui 受傷的原因，而第四個受傷的 hamstring 比較可能是剛好而已。Hughes 才剛上大聯盟，Miller 應該還來不及影響到他。Marty Miller 被僱來預防球員受傷，不管是他的錯還是運氣不好，他無法完成任務是事實。MLB 裡面因為更小的原因被開除的 manager, GM, coach 等早就不計其數了，Miller 並沒有需要例外。一個球隊的運氣背到這個程度，有時候就只為了『改變』這個原因做出改變，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開除 Miller 在現在這個時間點上總比開除 Torre 或 Cashman 要好的多，只可惜他們沒有連 Doug Mientkiewicz 一起開除掉。Mientkiewicz 犯了什麼錯？這樣問不對，比較適合的問法是『Mientkiewicz 作對過些什麼事情？』任何一個公司和企業，面對無法達成任務的員工，通常也是採取同樣的措施。如果要說有什麼事情是對 Miller 不公平的，那大概是給他的時間太短。這一點也不能夠怪 Yankees，棒球隊的月曆翻的比我們一般人的要快。

3. 跟 Hughes 無關的一點想法：Torre 對 Bobby Abreu 的信心太強了，以致於球隊受到傷害。任何人都看得出來 Abreu 現在低潮的很厲害。如果打序排在 A-Rod 前面他還是會陷入低潮，那麼由誰來保護他也沒用。Torre 這時候應該把 Abreu 的打序降低一點，以減少他對 Yankees 的傷害。球季還很長，我相信 Abreu 還有很多機會可以翻身，不需要拿球隊的勝負做賭注。前一陣子他居然在一場裡面可以觸擊兩次，而且不是由 dugout 所下的指令 (如果 dugout 下指令要三棒觸擊，那也差不多可以開除掉算了)，這是很強烈的訊號，告訴大家他對自己的打擊沒有信心。如果一定要放個左打，Jason Giambi 和 Hideki Matsui 現在都比 Abreu 適合打三棒。

4. 等到 Hughes 的檢查做完我們再來猜測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You've got to be kidding me.

I'm now disappointed, officially. If this trend keeps up, Yankees are not going to win anything this season.

Note: Hughes got his first win and delivered his first quality start. He even pitched into the 7th inning without giving up a hit. Hopefully we'll see him again in the big league before the All-Star ga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