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Pinstriped Morningside Heights

昨天下午在 DC 有一場由 John McCain 主持的聽證會，邀請了包括 Bud Selig 和 Donald Fehr 等人出席來討論職業及業餘運動面對 steroids 應該採取的態度。

Selig 出現在 DC 不禁讓我想起兩年多以前他在 DC 針對 MLB 的經濟情況出席的那場公聽會，我們可以用一部電影的名字來總結他在那場公聽會中的表現： “Liar Liar”。這一部份以後有機會再聊。

不過昨天這場公聽會中，咄咄逼人的是 John McCain，毫無招架之力的卻是 Donald Fehr，剛得到公會延長三年每年 $2.5M合約的工會最高代表。Fehr 的立場是他不願意在 CBA 規範之外對球員施加額外的壓力，在這個國家裡，沒有被證明有罪前每個人都是無辜的，他認為目前 MLB 以及國會施加的壓力已經越線了，而現行 CBA 的規定已經足夠。他說：

"We thought then -- and believe now -- that the testing of an individual, not because of something he is suspected to have done, but simply because he is a member of a particular class, is at odds with fundamental principles of which we in this country have long and rightly been proud. It is not up to the individual to prove he is innocent, especially of a charge of which he is not reasonably suspected."

另外，工會比較擔心的另外一件事情是 false positive 和 false negative，去年 Sammy Sosa 用 corked bat 被抓到，當時有很多人質疑他的全壘打是否都是這樣打出來的。我相信應該不是，corked bat 是棒球員的迷信，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對於球員真正有幫助（甚至有實驗證明幾乎沒有影響）。Sosa 很可能只是陷入低潮想要用作弊一下改改手氣，我不認為他那 539 隻全壘打記錄有什麼需要質疑的必要。不過如果是使用 steroids 可能就不是這麼簡單了，在現在的氣氛下，如果出現了 false positive 對於球員的傷害會很大，光是現在幾個傳言有使用的明星球員，如 Barry Bonds、Jason Giambi 和 Gary Sheffield，他們受到的壓力就已經非常可怕。如果第一批被真正抓到的球員裡面有 false positive，實在很難想像他們受害會有多深。

雖然 Donald Fehr 未來三年的地位無虞，他在這個問題上面可能是四面楚歌，甚至部份球員，如 Braves 的 John Smoltz，都公開表示不反對採取更強力的檢驗措施來防止球員使用 steroids。很明顯的，MLB 在這個事件上採取跟國會較為接近的立場，他們對於將使用禁藥的球員禁賽、同時在禁賽期間停付薪水完全沒有任何問題，也對大規模的測試沒有異議。

雖然 John McCain 發言姿態很高，不過我很懷疑他能採取什麼措施。如 Fehr 所說的，在部份藥物如androstenedione （Mark McGwire 曾經使用的藥物）仍然可以合法買到的情形下，沒有理由禁止球員購買。他表示在目前 CBA 的藥檢條文談判時，工會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顯然的他們把這個當作談判籌碼之一，不願意免費放棄。除非國會能夠立法將這些藥物列為非法，否則他們將缺乏合法手段介入 MLB 和工會之間由 CBA 談判規範的事務。

在這個事件上，我個人希望 Donald Fehr 和工會讓步。前提是如果下面兩個陳述是事實：
1. 使用 steroids 等藥物可以增強球員的能力。
2. 使用這些藥物對於健康有損害。
那麼我支持禁止使用他們，若是需要採取較現在更為嚴格的檢查手段也必須接受。我的著眼點並不是所謂的棒球的 integrity。棒球選手一直都在可能的範圍裡面尋求各種優勢，不管是合法還是非法。就以 Yankees 來講，Whitey Ford 用結婚戒指在棒球上製造刻痕，被抓到後還靠捕手 Elston Howard 的幫助繼續做。除此之外他還使用泥巴，他甚至自己承認過在 1963 年的 World Series： “I used enough mud to build a dam.” Graig Nettles 用 corked bat 被抓到。這只是信手拈來幾個 Yankee greats。不是只有 Yankees 做這種事情，每隻球隊都有，ESPN2 有一篇有趣的文章做了一些整理，不過這些也還只是冰山一角。

如果 Babe Ruth 生在現代，You can bet your house he’ll use drugs. 他老人家才不管別人會怎麼說，他自己像 Popeye 或是大金剛一樣力大無窮比較重要。棒球的 integrity 不是建立在用藥與否這件事情上面，相反的，搞不好偷偷用才是棒球的 integrity。在這個美國四大職業運動中最強調風度與格調的運動裡，各種小動作存在上百年了（談到風度，NHL 星期一發生了非常不幸的意外）。

當然，這是我個人對於棒球的 integrity 的看法，一些老球員有不同的觀點，Reggie Jackson 也跑去 DC 湊一腳，他就是質疑現代球員忽然打那麼多全壘打的老球員之一。

如果這些藥物會損害健康，而且的確可以增強球員的能力，那麼在缺乏有效藥檢的情形下，會有球員願意以身試法，而這會對其他合法球員造成不當的優勢，從而對所有的球員造成必須使用藥物的壓力，這才是我支持藥檢的原因。如果我前面列出的那兩項前提為真，那麼我支持採取更嚴格的藥檢措施。

不過似乎現在的科學證據對於第二點有比較確定的結論，但是對第一點仍有爭議。這個事件離落幕還早的很，預計在這個球季中會取代球團的經濟問題成為焦點話題，我們可以慢慢聊。

提到這個聽證會的主持人 McCain，我不太欣賞這個傢伙。四年前在共和黨的總統初選就是他跟 George W. Bush 緊咬不放，那時候這兩個人中我對他還比較欣賞。我不是美國人沒有投票權，不過那時候我比較希望看到的是 McCain vs. Gore，然後由 Gore 當選。:p

不過在對伊拉克戰爭中，McCain 比 Bush 政府裡的鷹派還鷹派，把我當年對他還不錯的印象完全抹殺掉了。他是 Arizona 的參議員，2001 年 Yankees 輸給 D-Backs 之後 David Letterman Show 還抓他出來開玩笑，問他是不是 “lifetime D-Backs fan”？當然不可能。XD

後記：

我 post 完這篇文章開始吃午飯時，看到 BA 這篇 "Purging Steroids Is About The Future, Not The Past" 對 steroids 的看法。基本上跟我前面談得很接近，MLB 和工會必須要在 steroids 不但只是一種製造優勢的藥品，甚至成為跟別人競爭的必需品之前將這個趨勢停止，否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使用的趨勢會越來越往下蔓延。BA 文章中沒有提及的是目前小聯盟由於沒有工會的保護，他們對於使用藥物的檢查事實上比大聯盟要嚴格。而再往下有可能會接觸到類似 Olympic 或是其他國際比賽，也都採取較 MLB 較高的標準。但是只要 MLB 沒有全面禁止 steroids，就會有商人研發出不易被檢測出來的藥物。只有 MLB 有足夠的財力能夠發展足夠的技術跟藥商競賽，所以他們加入禁止使用 steroids 的行列是有相當實際的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