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Pinstriped Morningside Heights

上次談到了 sabermetrics 和 business 之間的互動，這次談 sabermetrics 遭到的誤解。

當我們去找算命仙算命時，通常得到的是很簡單的答案，告訴我們什麼樣的事情會發生。沒有算命仙會告訴你明年有姻緣的機會是 70%，那只會惹來下一個蠢問題：那剩下 30%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sabermetrics 的應用可以分成兩部份，一是試圖公正的評估過去的成績，另一部份則是由過去的成績來預測未來的表現。前者會有信賴區間的問題，而後者更只是提供不同情形發生的機率。但是，在把結果報告給一般大眾時，棒球所採用的方法比學術論文要鬆散的多，沒有人會告訴你組成 RC27 的參數的distribution 如何，以及由這些參數和原始資料得到的 RC27 又有可能有多大的誤差。沒有讀者會關心這些東西的，連 sabermetricians 都不會在乎。不過，我們必須要清楚了解的是這些數據並不是獨一無二的存在，而是建構在某種分配的某個信賴區間中。Player A 和 Player B 的RC27 分別是 6.72 和 6.82 並不代表 B 百分之百比 A 好，我們並不知道這些數據的理論分配如何，所能得到的結論必須謹慎運用。這是 sabermetrics 容易遭到誤解的原因之一，因為機率、統計分配這些東西雖然不算難，但也是專門知識，不是每個棒球迷都會的。

同樣的，之前曾經提過 Schilling 批評 Rob Neyer 那段話裡面說 Neyer 用了很多 probably、maybe 之類的文字。Neyer 並不是在逃避責任，而是明確的表示出 sabermetricians 的限制。棒球的可預測性比起股市等財務領域的東西已經高的多的多了，可是我們仍然不能做出百分之百的預測。棒球作家用那些不確定性的字眼是負責的表現，如果沒有用到，讀者也要在心裡有個底。

說了這麼多，好像 sabermetrics 沒有多大的用處。不是這樣子的，sabermetrics 的貢獻就是在於其對於個別球員和球隊的客觀。Nomar Garciaparra 的成績不會因為一個 Yankee fan 在做計算就被刻意的壓低，Jeter 的防守能力也不會因此而被拉高。不管在大聯盟打滾多少年，沒有人可以待遍所有的 clubhouse。最起碼無法同時待遍所有的 clubhouse，接觸所有的球員。雖然 Yogi Berra 說 “You can observe a lot by watching”，有很多東西光用眼睛看是看不出名堂來的。有廿卅年經驗的投手教練無法光靠比賽前的熱身看出他的投手到底當天有多少東西（情況特別糟的時候當然還是看得出來），打擊教練看到球員在 Batting practice 時把一大堆球打上看台卻在比賽中打個 0-4 也是常有的事。很多球員愛談 chemistry，但是 Billy Martin 可以在 dugout 裡面跟 Reggie Jackson 衝突，Jackson 跟 Munson 爭 who’s the straw to stir the drink，然後還是拿下冠軍。每一隻球隊有不同的風格，不同的贏球模式。球員很容易受到自己的經驗左右而誤以為某些東西是贏球的原因或要件，事實上不是。

也就因為這些，Jeter 不知道他和 Soriano 配合有多糟，Todd Zeile 不知道他是個多糟的打者，Raul Mondesi 還以為他有耍脾氣的實力。這些球員有大部分作家沒有的經驗，可是他們看到的常常只是球賽的一小部份，不能指望他們對於他們看不到的事情有很充分的理解。即使這些人坐上轉播台或寫專欄也有類似的情形，Joe Morgan 是目前在媒體吃棒球飯的前球員裡面成績最顯赫的，但是除了 Tim McCarver 以外比他爛的不多。

寫 blog 到現在差不多一個半月多一些了，心得是如果有人想要做同樣的事情，不要挑冬天開始。如果不是 Aaron Boone，我大概會有好一陣子沒有東西寫。幾個我常看的 blog 裡面甚至有人談起歷史和政治來了。

投手和捕手還有幾天要報到，在那之前花點時間談談最近最熱的 platoon ability 話題和在 blog 界吵的很大的 SoSH vs. David Pinto (Baseball Musing) 爭議好了。